回顧｜那小小的凝視
好像被我發現了什麼。
在靠近午休時間，
我帶著我手上的新人去隔壁詢問一些事情，
進去隔壁辦公室時，
我一眼就看到那孩子低著頭專心忙著她的事情。
我們在前排交涉著，吩咐新人專心聽，
我順道跟旁邊幾個聊起來。
但依舊還是在工作時間，
我不方便往裡頭走找那孩子搭話，太刻意了。
而到後來，時間越接近放風時刻，
大家也鬆懈不少，辦公室瞬間熱鬧了起來。
這過程，我有時會回答新人問題，
不時又繼續跟旁邊的閒聊，
但總有幾次，背後不知道哪裡來的感覺，
像是被一股目光注視著。
慢慢轉頭撇了一下，什麼都沒有，
好吧可能我想太多，亂七八糟的。
但過了幾分鐘，那個感覺還是存在著。
仍舊閒聊著，和新人講著話，
我的第六感卻很肯定的告訴我，
有人“正在”看著我。
什麼東西⋯⋯
順著那感覺，我順勢抬起頭來轉過去，
我看到那孩子手撐著頭凝視著我。
那目光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但目光卻又是集中的。
我笑著跟她搖手打招呼，
她卻馬上扭頭回去看著電腦。
“⋯⋯”
有點傻住，她不理我。
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以然，
她對面那老兄也轉頭過來看向我，
然後，對我比了個中指。
“⋯⋯”
搞屁喔。
我也用力的反比回去。
“學姐？”
那時一聲呼喚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轉頭看向新人，他說差不多了，
我們才準備離開。
離開前我又稍微看了下那孩子，
她仍舊死命的盯著電腦不為所動。
沿路回去，新人跟我講了什麼我沒在聽，
我拿起手機傳了幾則訊息，
到我們辦公室門口前他對我說：
“那午餐一起嗎？”
手機在那時收到了回覆，
拿起來看，心裡雀躍著，我笑了一下然後回他：
“不了，我有約”
隨後往電梯那走去準備下樓。
/
我在超商內挑看選看，
訊息裡我詢問著那孩子今天想吃什麼，
她簡短回應道 “隨意”，
但後面又補了一句 “妳挑吧”。
我回想著昨天的午餐搭配，不想讓她重複，
沒看到培根玉米蛋御飯糰，
幫她挑了烤雞沙拉，多吃點肉。
我自己挑了番茄蔬菜湯，
之後又拿了一罐氣泡水走去結帳。
回到公司後走到她部門去，辦公室寥寥無幾，
大家都去吃飯了，只剩下2個人，
而那孩子不在位置上，手機依舊沒帶著。
“應該是去廁所喔”
對面那老兄這樣說著，眼睛還盯著螢幕。
“我想也是”
我笑了一下，她沒留給我提示，
那次事情過後她也保證以後不會躲我，
所以蠻好猜她的動向了。
隨後我從旁邊位置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等她。
我待在她位置上看著她的桌面，
所有東西依舊擺放的很整齊，
旁邊那本「在緬因州的小島上追逐繁星」裡的書籤，比昨天又往後放了幾頁，
看來上班在偷看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走了回來，緩緩坐下，
我把午餐拿給她，她正打算拿起錢包給我錢，
我壓著她的手道：
“晚餐再請我就好”
她安靜看著我不說話，我笑著向她點點頭。
我們開始吃起午餐，
我想到剛剛的事情，心裡有點不甘，
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鼓起勇氣小小聲問她：
“為什麼剛剛跟妳打招呼不理我⋯⋯”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小聲咕噥了什麼。
“嗯？”
她猶豫了，沒有馬上回答。
“⋯⋯妳在忙”
我無奈的笑了出來，我說那個不要緊啦，
看我都還可以跟旁邊瞎聊。
她仍舊安靜。
“說不定人家是嫌妳煩”
“你閉嘴”
我又用著難過的表情看著她，
不要臉的撒嬌跟她說著：
“打招呼也理我一下嘛”
“不要無視我啦，拜託”
她猶豫了許久，才默默點點頭。
我又好奇問了她：
“那妳那個時候在看什麼呀？”
她搖搖頭，輕描淡寫的說了聲 “沒事”
好吧。
我們繼續吃著午餐，那時一頓安靜，
就像是以前在學校，
吵雜的教室裡大家會瞬間安靜的情況。
“樓下那個拆下來的真的是通風管嗎？”
“也太大管了吧——”
聽到外面路過的嘴裡這樣說著，有點大聲，
那時我正舀起一口湯準備喝下。
“⋯⋯總不是拿來給妳喝飲料用的吧”
“⋯⋯”
“⋯⋯”
聲音不大不小，就這樣幽幽的說著，
那孩子總會突如其來的默默說出心裡的os 。
我聽著不小心笑了出來，差點嗆到，
還把湯灑了整個桌子都是。
“妳也太噁了吧”
“啊我是有噴到你膩？”
那孩子震驚的看著這畫面，也幫忙著我，
我一邊跟她道歉一邊趕緊抽起旁邊的衛生紙擦乾淨。
對面老兄聽到她的murmur，
抑制著他那宏亮的笑聲，
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邊說道：
“要命”
“不開口還不知道，她嘴巴有夠毒的”
“現在的弟弟妹妹真的是⋯⋯”
那孩子眼睛睜著老大，
我看著她看著我們兩個老人家的行為後，
嘴角竟抽了一下。
那實在是太好笑，我們笑了很久才停下。
“不跟妳們鬧了，我要去吃飯了”
“快滾”
等他走後，我看著那孩子，
她安安靜靜的咬著嘴裡的東西。
後來我小小聲的跟她說：
只有我在才可以這樣，
在其他人面前不要這樣講，容易被說閒話。
她看著我嘴微啟著，不說半句話。
“我怕妳被她們攻擊啦”
我用氣音跟她說著，她仍舊看著我，
然後點點頭。
我把一半的湯分給她喝，她盯著那碗湯許久，
然後默默的把她的沙拉推給我，
我跟她說我飽了，都吃完吧。
她仍堅持著，用手指推了推那盒沙拉給我。
看著她的舉動我笑了出來，
我們接過彼此的午餐後我們默默的吃完。
結束後，
我想到我還有新人的事跟一堆事情還沒處理完，
跟她說了一下我先回去，
她小小聲的跟我說了聲掰掰，我捏了捏她的肩膀。
“下班後要等我喔”
她看著我，點點頭，然後笑了一下。
｜後記｜
6月某一天中午的小回顧，看著挺白痴的😂
但我真的覺得很好笑，
整理到一半差點笑到生活不能自理，
那孩子還用著當時看我把整個桌子灑滿湯的表情看著我。
我跟她說我在整理以前的日記，
她那時才剛要把衣服穿上，
我惡趣味的手伸了過去拉下她的內褲，
只看著她慌張的把內褲拉上，
然後像是隨口問出我都寫了什麼，
“從零到有，所有和妳有關的日記”
抓過來又掐又揉的，她無助的輕嘆著叫我冷靜。
只是剛剛我真心把我購物車裡想要買的那些
⋯⋯東西給她看時，那孩子竟然跑給我追🥲
一路跑到浴室把自己關起來，
我哄了好久她才紅著臉出來🤦♀️🤦♀️🤦♀️🤦♀️
我跟她說不勉強，只是想問問看她想不想，
要是會怕的話我們玩玩具就好，我這裡很多⋯⋯
她回到床上拿起書思考了好久，
真的很久我只能這麼說，久到我以為沒機會了，
她才默默從書裡抬起頭：
“⋯⋯我想先試試看玩具好了”
“我還沒有看過⋯⋯”
我的媽呀也太可愛了吧😭😭😭
